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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之后,檀夫人便日日盼,夜夜盼,盼着刘裕能够成事,只怕比刘裕自己还要诚心。
新皇登基,照例是要大赦的。
到那时,女儿便有望了!可如今……当她看见檀道济一言不发,心便像是沉入万年寒渊般冰冷。
她踉踉跄跄从内室走了出来,抬起苍白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檀道济的朝服,恨恨问,“为什么?你究竟是为了什么!权势于你,竟如此割舍不得吗!
她是你的女儿!你的骨血,你怎么忍心要她在地宫里了却残生!她如今已经十岁了!她已经在地宫里呆了整整七年了!你怎么忍心!你怎么……”
檀夫人说着,一时急火攻心,身子一软就昏了过去。
檀道济慌忙抱起夫人,放入内室床上,又高声喊人去宣太医。
门外的下人闻声皆是一惊,匆忙跑进屋内服侍。檀道济怒骂道,“混账东西!平时怎么伺候夫人的!”
在场的都立即跪了下去,却也无人敢答话。
夫人被软禁于此,整日郁郁寡欢,夜不安寝,食不知味,三年下来,身子已经被亏空了。
她瘦若槁木,面无血色,平日里连说话都提不起力气。可这些,檀道济又何尝不知,他日日都来,日日都问询夫人的情况,他心中比谁都清楚,自己的夫人缘何变成了这样。
檀道济满心的怒火,不是对着下人,而是对着自己。
不一会儿,太医便赶来了。以檀道济此时在朝中身居高位,太医自然不敢怠慢。
切了参片放入檀夫人舌下,又取出银针刺了人中,才见檀夫人缓缓苏醒了过来。
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床顶,吃力道,“都下去。”
太医和下人看向檀道济,见他点头,才一一退了出去。
“到底为着什么?”檀夫人此时迷茫的眼神聚到了一处,直直望着檀道济,不容他再敷衍自己。
檀道济深吸了口气,沉声道,“为了我华夏一统。当今圣上乃是定乱代兴之君,唯有皇上才能夷凶剪暴,诛内清外。也只有皇上才能一偿我收复北疆的夙愿。为夫对不起你,也对不起雨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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